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
霍良宴站起身,他身上的衣衫依舊整齊穩妥,而她卻躺在地上,像個破碎的娃娃。
男人的眸落到她身上,閃了一閃,正要說話,外頭突然傳來一聲稟報:
「少帥!謝二小姐來了!」
嘉怡!
謝錦書趴伏在地上的身子猛地一顫,不可置信地回過頭:「嘉怡……她、她怎麼回來了?!」
霍良宴本來是轉身就走的,他迫不及待想見到謝嘉怡,但聽到謝錦書這一句話,他卻猛地停了下來,冷笑一聲,回頭睥睨着她:「是,嘉怡回來了,本帥以後自然會好好彌補她。
至於你,你做的那些事,本帥也會讓你付出代價!」
謝錦書唇齒間一股血腥鐵鏽味兒,她看着霍良宴眼角眉梢突然染上的狂喜和迫不及待,早已冰凍的心臟狠狠地、猛烈地顫動了幾下。
憑什麼?
憑什麼他上一秒還對她索求、下一秒,就要為別的女人而去?
憑什麼他不願意聽她的解釋、卻執意將那些錯誤強加在她身上!
她都要死了,他為什麼不能為她留下來?
眼前的人影已經出去,門在面前猛地關上。
「砰!」地一聲巨大的關門聲,猛地震醒了謝錦書,她從地上爬起來,連鞋子也顧不得穿,裹着單薄的衣裳沖了出去!
她要留住他!
留住他!
可還沒等她衝出去,門,又「嘩」地一下被拉開。
男人的身影冰冷的立在面前。
「你……」
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他冷冷地打斷:「你不準出來,如果敢讓嘉怡看到,髒了她的眼睛,本帥一定要讓你後悔活着!」
謝錦書的身子像是被人釘在了原地。
他回來,不是為了她。
是為了謝嘉怡,為了……不讓謝嘉怡看到自己……
可是,她不欠謝嘉怡什麼!
謝嘉怡的母親和她的母親是雙生姐妹。
當年,她母親懷孕時,被謝嘉怡的母親抓到機會,爬上了父親的床,這才有了謝嘉怡。而母親卻因為這件事,積怨成疾,在生下她後便去世了。
父親覺得愧對髮妻,愈加彌補她這個大女兒,對謝嘉怡也並不親近。
但捫心自問,他們卻從未苛待過謝嘉怡。
如果不是七年前,謝嘉怡自己無名無分地和秦華髮生了關係,父親也不會做主將謝嘉怡嫁給秦華……
「可我是你的妻子!謝嘉怡也早是秦華的姨太太!」她喊出這句話,聲音中滿是決絕。
霍良宴的周身更冷,看着謝錦書的目光也恨不得將她撕碎。
「如果不是你,嘉怡怎麼會嫁給秦華!」都是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惡毒的下藥給嘉怡,嘉怡怎麼會和秦華髮生關係,甚至,成了他的第三房姨太太。
秦華是什麼樣的人,他可是一清二楚。
這些年,他不斷擴大兵力,等的就是這一天,他要將嘉怡從秦華那混蛋手裡搶過來!還要,讓謝錦書這個惡毒的女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來人!」霍良宴霍然出聲:「把她給本帥關起來!絕不能讓她出現在嘉怡面前!」
「是,少帥。」
謝錦書慌了,她看着霍良宴,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掙扎着,一雙腳已經凍得沒有知覺:「霍良宴,我才是你的妻子!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那條圍巾、真的是楚姑娘送的!你不信可以查,我也沒給嘉怡下過葯,你不信,也可以查!」
她一番話說得極快,霍良宴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動容。
她的生日與他何關?
她有沒有做的事,他自然清清楚楚!
那些照片,她和一個男人談笑的照片,能是假的?
他眸中冷意急蓄,如肆虐的海,席捲一切,「都死了嗎、將她給本帥關起來!」
「霍良宴、我沒做過!」
「霍良宴,我後悔了、我下輩子再也不要愛上你!」
下輩子?霍良宴的嘴角划過一抹譏諷,這輩子,他就要她後悔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