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的時候,剛剛趕上蔣離回來。
「父親!」
蔣清歌一邊叫着父親一邊撲進了蔣離的懷裡。上輩子父親被調離了皇城,她連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此時能再見到真是上天開了恩,她不由得就**眼眶。
蔣離被這突如其來的眼淚嚇了一跳,還以為她在外面受了欺負,當場就要去找人算賬。
「沒有沒有。」蔣清歌拉住自己的老父親,「我就是太開心了,你和哥哥能平安歸來我就很開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閨女長大了。」蔣離看着自家閨女擔心自己,臉上都笑開了花。
說著就拉着她,二人有說有笑的進了王府。
蔣清歌瞅了一圈都沒有見到蔣軒沂和沈柔,就問他們去哪了。
蔣離一臉神秘的回答她:「你大哥啊,在地闕得了件珍寶,迫不及待的就想給你母親看,先我一步回來了,想來此時應該正在你母親房裡給她展示珍寶呢。」
「珍寶啊~那我去看看。」說著便拉着蘭亭一溜煙的跑去了。司南玄也想跟着去,卻被蔣離一把叫住了。
「怎麼從來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
司南玄微微頷首,說他是被小姐帶回來的。蔣離看他也就比清兒大不了幾歲,但是看着倒是沉穩許多。
「你這胳膊,是怎麼回事?」
「摔得。」
「哦……」蔣離看出來他不想多說,也不再問。恰逢這時蘭亭來尋他,說是小姐找他,便讓他去了。
院子里,沈柔房間。
蔣清歌大大咧咧的進來,就看見蔣軒沂和母親兩個人坐在桌上擺弄着一盆花。
沈柔看着她這副模樣,不由得嗔怪起來。
「你瞧你這幅樣子,整日咋咋呼呼的哪裡像一個女孩子。」又真不捨得說她,拿了帕子幫她擦汗。
蔣清歌挽着她的手,憨憨笑了一聲。
「嘿嘿,母親,父親說大哥得了一件珍寶,快拿出來讓我瞧瞧!」
沈柔手指着桌子的一盆花,對她說:「喏,這不就是咯。」
花?
不對,她記得哥哥帶回來的珍寶應當是一個珠子啊,叫什麼……紫金珠?
對,沒錯!
怎麼變成花了……
「就……一盆花啊……」蔣清歌上前撥弄了幾下,故意哂笑了幾下,「這算什麼珍寶啊,大哥是不是騙人呢,把真的寶物藏起來了。」
還未等沈柔說話,蔣軒沂便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拿了一壇酒。
「你呀,是不是以為只有什麼玉石劍器才是珍寶啊。」蔣軒沂走上前,寵溺的摸了摸蔣清歌的頭髮。「這可不是一般的花,這叫九卷蘭,遇水則枯,只能用酒澆灌,你瞧。」
蔣軒沂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酒倒向那盆花,剛剛還有一些蔫蔫的花一瞬間變得嬌艷起來。
好像有那麼點意思。
不過蔣清歌也就新鮮這麼一下,這除了用酒澆灌比較稀奇,其他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嘛。
「嘿,小清兒,你可別小瞧它。別看它現在平平無奇,它結的果子可是能夠治百病,素有起死回生葯一說。好多人都搶着想要呢,也就是你大哥我有本事,才被我得來了。」蔣軒沂傲嬌的抬起了下巴,看的蔣清歌想給他一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蔣清歌待了一會,覺得無趣的很,就往自己院子里去了。進門就看見司南玄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好幾個丫頭都跑過來偷看他。仔細瞧瞧,當真生的還不錯,怎麼上輩子自己沒有注意過……
不過也是,自己前世眼裡心裏一直都只有霍庭芫,怎會再注意他人。
霍庭芫……
想到這個名字,蔣清歌的眼眸就立刻暗淡了下來,手握成拳,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着。她永遠記得,那日抄家的士兵頭領說的話。
小霍將軍向皇上告發離王勾結餘孽,意圖謀反。還拿出了所謂勾結的證據,皇帝大怒,下旨抄家。不論男女,盡數發配。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罔顧法旨,屠殺了她全家。
蔣清歌又紅了眼,突然一雙腳出現在她眼裡。她猛然一抬頭,眼淚就那麼毫無徵兆的流了出來。
司南玄愣住了,充滿哀傷哀傷與憤怒的眼神一下子就衝進了他的心裏,他忍不住皺了皺眉,抬手想要抹去她的眼淚。
蔣清歌看出來了他的動作,後退一步呵斥了他。
「你做什麼?!」
司南玄反應過來,收回了手,低頭賠了不是。
蔣清歌不再看他,只說讓他去前院找管家,讓管家給他分配個差事。
司南玄雖然很想留在這裡,但是他知道此時提出來也許會讓蔣清歌對他防備,就應下了,去找了管家,尋了份差事。
晚上,蔣清歌躺在床上,腦子裡不停復刻前世的記憶。她和霍庭芫的初見,兩人如何遊玩,看戲,點點滴滴都記得一清二楚。她不明白,明明兩人都要成親了,他為何要做出這種害她全家的事情。難道從前種種,他都是逢場作戲,霍庭芫對她從未有過真感情嗎,所以也不會顧她的死活……
總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自己父親會勾結前朝餘孽做出謀反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的。
蔣清歌煩透了,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站起來打開了窗戶,盯着月亮發獃。
太多事情她想不明白了。儘管她白天表現的與往日般無樣,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裏是多麼的震撼。
自己確實重生了,可是為什麼有些事情卻和以前不一樣?哥哥帶回來的珍寶,還有和小乞丐的相遇,都和她的記憶有出入。那這麼說,是不是王府也不會被抄了……
不,她不能冒險,不能抱有這種僥倖。她必須要做些什麼讓王府免了這場災難才行。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事情怎樣發展,這一世她一定要讓大家都好好活着!
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