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集團總公司,安鴻業正和下屬開着會議,站門外的秘書長悄悄打開了門,快步走向他,低耳了幾句。
安鴻業非常討厭在開會時被人打擾,皺緊了眉頭,聽到電話是莊園的徐管家打來的後,眉頭舒展了一些。
徐管家年輕時就在安家做事了,不是個沒有規矩的人,也許真是有急事。
安鴻業想了想,朝大家示意了一下暫停會議,然後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他接過秘書手中遞過來的手機,放到耳邊,徐管家激動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到了景兒小姐幾個字,他的心臟就砰砰砰急速跳了起來,腦子嗡地一聲,別的就沒聽到了,機械地把掛斷的電話交給秘書長,吩咐回莊園,同手同腳地往前走去。
秘書長何時見過在商場叱吒風雲都面不改色的安總如此囧態,難道莊園里發生了重大事件?想着莊園在郊區,一邊跑一邊吩咐下屬去樓頂準備直升飛機。
安怡上輩子就是個孤兒,被組織撿了回去後日夜就是操練,接着就是不停地執行任務,其實她非常討厭不是在殺人就是在去殺人的路上的生活。
她最羨慕的就是那些有着家人朋友,能大大方方站在陽光下享受生活的年輕人,此時坐在安家感受到劉媽話里話外的關愛,心中微微泛暖。
十分鐘後,別墅外面響起了直升機降落的聲音。
不一會兒,徐管家迎着安鴻業走了進來,其他人知道規矩都止步在別墅門口。
安怡看着朝自己走過來的儒雅大叔,除了耳邊有幾根白頭髮,歲月幾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迹。
「景兒,你、你終於捨得回來看我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安鴻業走上前,手顫抖地摸向安怡的臉。
安怡不習慣有人碰自己,側身躲了過去。
「你,你可是還在怪我?我後悔了!後悔沒有拋下一切跟你走、、」安鴻業看着落空的手,眼睛瞬間紅了起來,沙啞着聲音道。
安怡已經確認了眼前這位大叔就是原主親爸了,於是溫聲道:「我不是路景兒,我是她女兒。」
「瞧我,忘記介紹了。老爺,這位就是電話里我和你說的景兒小姐的女兒。」徐管家對着安鴻業道。
「什麼,你是她的女兒,那她呢?她怎麼不來?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才不願來看我一眼、、、」安鴻業哽咽着道。
「她已經去世了,所以沒辦法親自過來見你。」安怡答道。
「什麼,她、她、她竟然已經先走一步了么。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殘忍,我日日夜夜盼着和她相聚,沒想到二十年前的分離竟成了永別、、、」安鴻業悲聲道,身子晃了一下。
徐管家趕緊上前扶住了他的手,安慰道:「老爺,你別太悲傷了,其實當年景兒小姐走的時候就有了身孕,她怕你為難,所以不讓我和劉媽告訴你。」
「什麼,她當年有了身孕?」安鴻業抓緊徐管家的手問道。
「當年,老夫人發現了景兒小姐有了身孕,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去把孩子打掉,景兒小姐沒收錢,隔天拿了一張手術單給了老夫人,然後人就走了。」
「是呀,老爺,我和徐管家都以為景兒小姐當年已經把那孩子打掉了,你當時身體狀況不太好,老夫人吩咐不讓告訴你。」劉媽從廚房走出來道。
老夫人去世後,整個莊園里的老人除了劉媽和徐管家,其他人都被安鴻業遣散了,所以知道這件事的不多。
「不過景兒小姐並沒有把孩子打掉,安怡小姐她就是你親生女兒。」徐管家激動地道。
「沒錯,沒錯,景兒小姐走的時候是二月份,當時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而安怡小姐的生日就在月底,絕對錯不了。」劉媽也附和道。
「安怡,你叫安怡是嗎?」安鴻業一聽名字,就知道安怡是他的親生女兒,因為當年他和愛人說過,以後生個女兒就叫安怡,兒子就叫安慶。
「對,我叫安怡,對了,我媽還留下一塊玉佩,只是有次我不小心弄了些血在它身上後,它就化成了我腰間的一個印記。」安怡拉了拉衣服,把腰間的蓮花印記露了出來。
「那塊玉佩是安家祖傳的玉佩,是我當年給你母親的定情信物。」安鴻業看了眼安怡腰間的印記,激動地道。
「那塊玉佩是祖上傳下來的,相傳只有安家嫡系血脈才能讓它認主,這下更能確定你就是老爺的親生女兒了。」徐管家笑着道,他也是年輕時無意聽到老太爺嘀咕過這回事。
「對,徐管家說的是真的,怡兒,你願意叫我一聲爸爸嗎?」安鴻業從失去摯愛的打擊中緩了過來,眼含期盼地看着安怡說道。
安怡聽了也是有點懵逼,怪不得書中寫到女主有一次被喪屍圍攻的時候是安鴻業捨身相救才逃出生天的,想必當時他一定看到了女主手臂上的蓮花印記,認為女主是他親生女兒。
「爸」
「哎」安鴻業大聲應了一聲,他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沒想到愛人給他留下了血脈,他上前一步把安怡抱入了懷中。
安怡控制住心中對別人的排斥,筆直地被抱着,直到感受到脖頸處的熱淚,伸手輕輕在安爸的背後拍了拍。
「老爺,這是大喜事,你怎麼還哭上了?我剛做好菜,我們邊吃邊聊。」劉媽和徐管家都是安家的老人,所以說話也比別人多了些隨意。
「走,怡兒,跟爸爸吃飯去。」安爸擦了擦眼淚,笑着對安怡道。
自從愛人走後,他都是靠工作麻痹自己,還好有女兒給了他個盼頭,否則他不知道這輩子在失去愛人之後要怎麼活下去。
吃飯時,三人問,安怡一個人答,雖然語言簡潔,但是三人還是從隻言片語中想像得到安怡的成長不易,劉媽和徐管家更是聽得熱淚盈眶。
「怡兒,以後萬事有爸爸在,爸爸不會再讓任何人動你一根手指頭。」安爸眼中閃了閃,堅定地道。
看來,他是時候活動活動筋骨了,時間久了,他都快把憤怒的情緒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