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芷二人坐上了領頭人安排的飛行法器,一柄靈器飛葉,飛在半空中。
「桃芷姐,此等不入流小派究竟有何意圖啊!」阿衡站在後方,雙手緊緊抓着桃芷的胳膊小聲的問。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入流?」
「這垃圾飛葉,大門派隨便分給入門弟子使用,可你看他們,只有領頭的人有,剩下的還在地上走!」阿衡探着腦袋憋着嘴,眼神往下比划著。
「而且,咱們天晟一共就三個資歷渾厚的門派,這一看就是民間自發組織,專坑百姓!」阿衡一臉嫌棄的吐槽着。
桃芷也不太懂,只能跟着點點頭,那這麼一說,他們此刻當真是剛出狼窩又落虎口。
「等咱們到了再想辦法脫身。」
「別在那交頭接耳!」領頭男人斜眼怒視二人一眼,語氣僵硬的說。
桃芷咬了咬唇,真是和尚訓道士,管的寬!
「這速度比烏龜快不了多少!」又飛了好一陣子,阿衡都快站不住了,輕聲的身後嘀咕。
「還有快的?」
「當然啦,法器都是法器師打造的,修為高低,做出來的品質區別很大的!」
「……」
本來桃芷覺得這個飛葉速度還行,比騎電動車快,可一聽這小屁孩一說,好吧,是她淺薄了。
終於在拐了幾個彎後,領頭男人控制飛葉下降落地了。
桃芷站穩後抬頭看了看,一塊巨岩上刻着「印日閣」三個大字,此門派建在半山腰,平日沒坐飛行法器,真不好上來。
沿途走上去,果然是個非常小的門派,只有正殿像那麼回事,四周都是破舊不堪的房子,三三兩兩弟子在院子里打坐修鍊,這場景讓桃芷想起了現世的傳銷組織窩點。
「你們今晚就住那個院子,閣主明日就會傳召。」領頭男人指了指山門旁邊一處小院子,又低聲囑咐身邊兩人幾句後,自己往後山走去了。
「進去吧,二位。」灰袍年輕人帶着她倆來到小院內一間房門前,滿臉不屑的推開房門。
「別碰我!」
另一人看阿衡在門口東張西望,就抬手一把揪住他,想往屋內推。
「耶,我這暴脾氣,弄死你這小兔崽子!」
「別衝動,快點關進去,這二人對閣主有大用。」另一人扯住同伴,出言安慰道。
桃芷快速的掃了一下院子四周,除了眼前的這二人,那領頭人帶着弟子往後山走了,隔壁院子的人離這也有些距離,就是說現在是逃走的最佳時機。
桃芷也故意去拉了拉阿衡的手:「先歇着吧,閣主選中咱們,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桃芷姐!你瘋了?這地方有問題……」阿衡激動的掙扎脫離那人的鉗制,想與桃芷理論。
桃芷看他這般模樣,也將計就計道:「阿弟!你總是不聽姐姐的話,這次的機會咱們必須把握住啊,咱爹還指望你光宗耀祖呢!」說著還故意和阿衡互相扯來扯去,大幅度的扭着用身體把那兩人往屋內擠。
灰袍二人站在一旁嘲笑着這倆下等平民土包子。
桃芷推搡着那人,眼瞅他一直後退,退到了屋內,桃芷瞬間眼神一冷,猛的把那二人推進屋內,下一秒用靈力把門「砰」的關上。
不顧阿衡的驚訝反應,桃芷拉上他就往院子外山下跑。
可剛跑一小段路,一個黑影隨着一陣風突然出現在二人面前。
「呵呵,小丫頭,還需要本閣主親自來請你?」黑衣人矇著面,居高臨下的望着桃芷,伸出手狠狠的捏住她瘦小的下巴,語氣十分陰冷。
桃芷只覺得下巴快被捏碎了,用力掙扎着,這人聲音陰沉,像從下水道里發出似的。
「拿開你的臟手!區區一個二十級死修,也配做個閣主?」阿衡使盡全身力量推開黑衣男人,不屑一顧的說。
他一眼就看出這人渾身沒任何修為靈氣,顯然就沒靈根!這點等級也是靠丹藥秘術硬堆起來的。
大陸人就有不少這種沒靈根,還要強行修鍊的人,統稱』死修』,這種修鍊方式代價極大,一般活不過三十。
黑衣男人仔細打量着阿衡,心裏不斷回想着此前在小魔山看到的一幕,他此刻心裏激動萬分,只覺得這輩子的目標與夢想終於能夠實現了。
「小鬼懂得倒挺多,不管多少級,制服你倆,足夠了!」黑衣人也不多廢話,瞬間朝二人各劈了一掌,二人即刻暈了過去,他一手扛起一個,起身輕盈的往後山去。
片刻功夫,黑衣人來到一處山洞,他加快腳步往山洞最深處走去,邊走邊情不自禁的狂笑。
「去洞口守着,一有動靜即刻通知!」黑衣人來到一個石門前,朝門前灰袍子男子下了句命令。
這灰袍男子就是帶桃芷回來的領頭人,他看了一眼閣主肩上的人,識趣的低下頭,回應了聲「弟子遵命」後就轉身走了。
灰袍男子知道閣主一直在研究些神秘術法,但他也不敢多問,閣主能讓他們這種沒靈根的人修鍊,已是天恩。
可這些所謂的弟子根本不知道,這閣主不過是個江湖騙子,自己是個死修,卻不知從哪得到一頁殘缺禁術,記載着死修的修鍊秘術,是需要在特殊法陣內抽取體質強健的童男童女之精氣,可有助增進修為。
他這一輩子都在研究這個秘術,不知吃了多少秘葯,為了能順利得到童男童女,才特意建立了印日閣,歷經艱難才修鍊至二十級。
沒想到這麼多年他竟然能等到一個有靈根的男童,這次肯定修為大漲,而且這靈根指不定也會轉移到他身上!
桃芷在進山洞時就已經醒了,她不敢出聲,繼續裝着昏迷。
黑衣人觸動機關,石門慢慢打開,裏面是間密室,他把這二人先扔在地上,自己高興哼着小曲的去準備啟動神秘陣法。
他邊準備邊自言自語,許是心底這個秘密藏的太久了,這回終於得以實現,黑衣人絮絮叨叨說了不少。
桃芷也趴在地上細細聽了很久。
終於聽清他的目的,心裏不禁一驚,老天爺,這不是玩人嗎?怎麼還會有如此逆天的禁製法陣?這和奪舍有何區別!
桃芷眯着眼看了看阿衡,那貨還在昏迷,像個死豬一樣任人宰割。
桃芷快瘋了,這怎麼辦?開局就是困難模式,已經超出她所理解的範圍了。
黑衣人好像布置完陣法,先抱着阿衡放了進去。
「醒了就睜開眼吧,你這呼吸能騙得過誰?哈哈!」黑衣人又折回來蹲在桃芷身邊,嘲笑的說著。
桃芷不得已慢慢睜開眼,內心早已問候他全家祖上十八代了。
「大人,您就放了我吧,我就是個普通人啊!」
「噢?是嗎?那你就當做陪葬吧。」黑衣人說的滿不在乎。
桃芷突然起身站了起來,也不裝了,大聲吼道:「你這變態,真夠蠢的!就這還想拿走人家的靈根?」說著就跑過去用力拍了拍阿衡的臉。
「小丫頭,想拖延時間?沒用的。」黑衣人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情緒絲毫不受影響。
洞內太黑,桃芷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這人現在的嘴臉一定扭曲到噁心。
「一把年紀的人了,做事不動動腦子,如果真有這麼厲害的秘術,那皇帝老兒不得第一個用?還能輪到你這蠢驢?」桃芷繼續罵著他,她聽阿衡說過,當朝皇帝就是個普通人。
黑衣人果然停下手中的動作,思考着桃芷說的話,不過瞬間他又狂笑不止:「哈哈,小丫頭,你確實很聰明,不過,沒用的,誰讓這禁術唯獨只有我得到了!」
「桃芷姐?」阿衡終於醒了。
這次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倆一個剛剛開了靈脈,一個有靈根卻不能用,真是難兄難弟…
「你家裡應該很有錢吧?」桃芷突着急的問着阿衡。
阿衡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掃視了下周圍暗沉的環境,心裏也有幾分猜想。
「有錢?算吧……」
「那你有沒有什麼緊急求救方式?」桃芷貼着他的耳邊輕聲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