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皓看着眼前幾個橫眉怒目的少年,腦海里瞬息間閃過幾人身份。臉上露出了笑容。
「蘇徹,蘇邁,蘇流,一臉凶神惡煞的幹嘛呀。」蘇皓打趣道。
三人與蘇皓差不多年紀,算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蘇徹是練氣三重,性格有些耿直暴躁,常被調笑說不適合蘇家的碧潮訣。
蘇邁是練氣四重,因為家庭原因,性格比較成熟早熟。
蘇流也是練氣三重,有些膽小,性情比較單純。
「皓哥!族內都在傳,說你被賊子襲擊,功力被廢,是不是真的?」蘇徹一臉氣憤,張嘴問道。
「嗯,是真的。而且我現在已經無法修行了。」蘇皓聳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皓哥,我們相信你一定不會被這點挫折打敗!現在蘇琦那小子到處嚷嚷,說你現在已經不是蘇家第一天才了。」蘇邁黑着臉說道。
「對啊對啊,他還說要讓你把家族每月下發的資源貢獻出來分給大家。」蘇流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憤憤道。
「哦?」蘇皓挑了挑眉,他知道蘇琦是誰,二長老的兒子,與蘇皓同齡。
因為一直被蘇皓搶着風頭,故對蘇皓怨念頗深。
「然後呢?」他問道。
「然後他就被二長老拉去關禁閉了。」蘇邁笑道。
「呵,秀兒。」蘇皓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少爺有什麼吩咐嗎?」一旁的許秀見終於有插嘴的機會,趕忙問道。
「呃…沒事。」蘇皓大汗,鬧出了個笑話。
而後與三人隨意扯皮兩句,便帶着許秀離開了。
看着蘇皓遠去的身影,蘇徹嘆道:「希望皓哥不要跌在這坎里出不來了。」
他不敢想,如果是自己被廢,無法修行,是否會從此墮落頹廢一生。
「應…應該不會吧,皓哥看起來精神還挺好的啊。」蘇流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
「放心吧,皓哥被稱為咱們蘇家的天才,可不只是因為修為。」蘇邁笑着,而後又頓了頓說道:「而且以皓哥現在的精神和神情,哪裡有一點頹廢的跡象。」
二人聞言,放下心來。
…
吃過早飯,散了散步,時間已到上午。
蘇皓拉着許秀來到蘇家府外的一座茶館,這茶館共有兩層。
「哎呦,這不是蘇皓少爺嗎,怎麼今天來在下這了。」剛被小二招待進門,茶館老闆便湊了上來。
「哈哈,楠叔別來無恙啊。」蘇皓拱了拱手。
「不敢不敢,少爺今日怎麼有閑情來我這品閑閣啊。」蘇楠打趣着問道,心中卻是暗想:聽族內傳他已經無法修鍊,此時來我這干甚?先打聽打聽再說。
「害,還能咋的。楠叔想必也聽到一些風聲了吧?娘親昨晚見我有些疲累,便讓我出來散散心,這不就散到您這來品品茶,放鬆放鬆嘛。」蘇皓笑着解釋道。
聽到這話,蘇楠暗自松下一口氣。
畢竟,蘇皓以前可沒來光臨過幾次,這才剛被廢幾天,反倒跑來他的茶樓,屬實是莫名其妙。
但轉念一想,如果只是來此放鬆心情,倒也合情合理。
於是他拱手說道:「哦,是這樣。那就不打擾少爺了,不知是否要在下給您安排個包間?」
蘇皓搖搖頭道:「欸,不用不用,勞煩楠叔給我上壺茶水,來幾份茶點就好。」
「自家人這還用說嘛。」蘇楠笑着回答道。然後扭頭對着小二嚴肅說道:「給我把少爺照顧好咯,要是讓少爺有一點不滿意,你就給我滾蛋。」
「欸,好嘞!一定讓少爺滿意。」小二用袖口擦了擦汗,小心翼翼的賠笑道。
蘇楠離開後,茶水和茶點很快的就端了上來。
蘇皓有些好笑,這小二居然就彎腰站在旁邊,一副等待蘇皓吩咐的樣子。
搞得蘇皓讓許秀在對位落座,後者都不肯,生怕傳出去說自己還不如茶樓一個小廝來的懂禮數。
他只得無奈的搖搖頭,也不好讓小二離開,畢竟還有些事要問他。
蘇皓在外散步許久,怎麼會真的只是在散步。
他在蘇家四周轉悠了一圈,確定了這座茶館就是在周圍視野最好的地方,茶樓坐北朝南,二樓的開窗正好能以斜角看到蘇家大門。
且因為高度原因,在這裡監視,並不會和門衛對上視線而被警戒。
蘇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腦內構思着一幅場景。
一個男人坐在這個位置,抿着茶,眼神陰冷的盯着蘇家大門,耐心等待着目標的出現。
這時,他手中的動作一頓,目標出現在了視野。
他在桌上留下銀兩,匆匆離去。
蘇皓對着小二招了招手,小二彎着腰,湊上來恭敬的問道:「少爺有何吩咐?」
「問你個事,前段時間可有人早早的便來占這個位置?」
小二低下頭,思索片刻道:「回少爺,是有個人每天都會很早來,在這裡喝茶。」
「哦?茶樓每日來往人數何其之多,你如何記得?」蘇皓問道。
「回少爺,小的在這幹活近七年,每天附近來的客人大多都是熟面孔,每個人喜好的位置,茶溫,點心,這些都是需要小的去記住的。」小二答道。
「可以啊,認真負責,這活都被你整出名堂來了,不錯不錯。」蘇皓也不嫌髒的拍了拍小二的肩膀誇讚道。
店小二反倒是被這一拍嚇到了,有些受寵若驚的笑道:「哎呦,當不得少爺誇讚。」隨後更加賣力的說道:「故此,每每有新面孔來時,我們這些人都會去留個心眼,記住這位新客的喜好。」
店小二接著說道:「而且,少爺問的那位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那位爺既是新客,也是每天準時準點來的,有時咱還沒開門,這位爺就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他每天趕早來,就是坐在這個位置?」蘇皓問道。
「對!而且一坐就是一整天啊,依小的看,那位爺一定是個修行者!不然一般人這麼坐上一天,第二天指定得腰酸背痛。」小廝肯定道。
一旁的許秀聽到這裡,哪裡還不明白少爺在問什麼,也屏氣凝神的聽着。
蘇皓撫掌思索着,問道:「你可知此人是何人物,是否是剛搬到附近?」
「回少爺,小的不知。干咱這一行的,那是客官吩咐什麼就幹什麼,主動去探問客人這種冒犯的事,被打一頓都是輕的。」小二搖了搖頭,小聲說道。
「那你可能形容出那人的特徵?」蘇皓問道。
小二低頭回想片刻,拱手答道:「回少爺,那位客官看着有三十多歲,面相有些陰柔,左手上戴着一枚銀戒。」
一旁的許秀此時驚的捂住了嘴,因為當時打傷了少爺的人,左手上確實戴着一枚銀戒指。
蘇皓扭頭看向許秀,問道:「秀兒,我聽爹說,當時我昏過去之後,是方教習救下了我。而後賊人與他纏鬥數招,守城將聞聲趕來,對方才離開對吧。」
「是的少爺,武教習後來說還好城守將來了,真要繼續打下去,恐怕他也撐不了幾招。」
一旁小二猛地抬起頭,嚇得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蘇皓撇了他一眼,安慰道:「不用擔心,這件事還燒不到你身上,哪怕不問你,蘇家也遲早能找到些線索。」
「欸…好..好嘞。」小二擦了擦汗,點頭笑道。
過了一會蘇皓起身準備離開,付賬時掌柜蘇楠還笑着說,自家人客氣什麼,又把錢推了回來。
走在回家的路上,蘇皓閉上眼睛,心中的線索多上一塊。
新客,陌生的築基境,火屬功法,銀戒,三十餘歲。
回到家已至中午,吃了飯後,許秀向蘇皓告退,便去打掃衛生去了。
蘇皓百聊無賴,拖了張躺椅在院中曬着太陽。
……………
「哦?那小子自己去調查了?」
「是的,而且還真讓他查出點東西了。」
「手腳都處理乾淨了嗎?」
「放心吧,那索命閣您還不知道,絕對不會留下麻煩。就是可惜,這小子還真命大,居然沒死!這萬一日後他真有什麼機緣,又能修鍊了,那您的計劃…」
「怕什麼?一個廢人而已,現在要殺他,唾手可得。」
「哦…您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