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蕩漾水上,晚霞吻着斜陽。
惠功一口氣使用十幾張地火符和天雷符,傷了元氣。吐出一口血後,便急忙就地盤坐,調養起來。直待夕陽西斜,方恢復了大半。
鞭敲金鐙響,人唱凱歌還。
眾人老遠聽見了雷聲和爆炸聲,後面沒了動靜,不知是那蛇吃了道士,還是道士弄死了蛇,一時也不敢靠近。待惠功平安歸來,方知蛇妖已伏誅。
一時間,人們喜笑顏開、奔走相告。
村長忙上來一頓恭維和感激:什麼有為青年啊、正道之光啊、時代楷模之類的。
惠功微笑道:「除魔衛道,吾輩修行之人的責任,村長過譽了。那大蛇死了,屍體卻是好寶貝。蛇肉蛇皮自不必說,蛇膽和蛇骨都是難得的藥材,村長安排人去處理一下吧。」
村長聞聽此言,忙叫來村裡的殺豬佬和幾個廚子,吩咐他們去處理大蛇的屍體。又命人安排酒席,要好好慶祝一番、、、、、、
一夜無話。
翌日,惠功跟眾百姓告別,踏上了回廟的路。
回到廟內,來在師傅坐前。惠功將從金家坳帶回的財物等盡數交予師傅,其中包括一些蛇骨、蛇皮以及一顆蛇膽、一顆妖核。道長則是將蛇膽和妖核給了惠功,權當是惠功的報酬。
道長將其餘財物收好後,沖惠功道:「你來廟裡多久了?」
「回師父,到今日,正好三年。」惠功回道。
「為師有幸,能收你做徒弟。為師本是代天授藝,如今你已盡得為師真傳,這龍王廟已經滿足不了你了,你且去吧。」
「師父、、、」惠功有點激動,雖然當初道長收徒的時候,就提到過只教他三年。
「為師身為龍王廟住持,一身干係於此。你不一樣,不必局限於此。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還年輕,當四處遊歷、闖蕩,行萬千路、見萬千事、修萬千法。當日你拜師的時候,為師的教誨你還記得么?」眾善繼續道。
「弟子記得,您叮囑弟子當清白做人、刻苦修行、濟世度人、造福眾生。」惠功忙答道。
眾善聽完,點點頭道:「記得便好。此次順利降服了蛇妖,足見你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你就此去吧,他日若有難處,為師自當鼎力相助。」
惠功見眾善如此說,便不再言語,拜謝道:「感謝師父大恩,弟子永世不忘。弟子今後定當努力修行、造福眾生,定不負師父所託。」說完稽首三拜。
眾善點點頭道:「去吧。」
惠功拜別師傅,又同眾師兄弟一一道別後,便收拾行囊,出了龍王廟,往家而去。
自惠功拜師龍王廟,平日里要麼在廟中修行,要麼隨着師傅四處遊歷,只有春節的時候才回家與家人團聚。
待惠功到家時,惠功的父母惠斷、佘玉夫婦正在火籠邊烤火,妻子胡小菊正在做午飯。
「爸、媽、小菊,我回來啦」惠功進了院門,激動的喊了一聲。
三人聽見喊聲,立馬迎了出來,小菊手裡還拿着鍋鏟。父母倒是沒什麼改變,小菊似乎瘦了一些,眼裡隱約還噙着淚花。「兒啊,你回來啦,快進屋裡烤火,外面冷。」佘玉激動的沖兒子喊道。惠斷則在嘴裏絮叨着:「 回來啦,今年挺早的。」
「嗯。」惠功應聲往屋裡走。邊走邊調侃小菊:「鍋里要糊了。」小菊笑着瞪了惠功一眼,轉身進了廚房。
剛在火籠邊坐下,佘玉馬上去給兒子倒了杯熱茶,惠斷則去院里拿來幾根柴添到火籠里。然後老兩口便問起惠功這次怎麼回來這麼早、幾時再去、學藝學的如何、等等。
惠功一一回答。
當二老得知惠功出師了,頓時心下大喜,忙張羅着要去給眾善道長送謝禮等等。
聊了一陣,惠功起身道:「我去看看飯做好了沒。」
來在廚房,小菊正在炒榨廣椒,許是火大了一點,辣椒嗆的小菊咳了兩聲。
惠功忙走過去道:「我來我來。」邊說邊笑着從小菊手中接過鍋鏟。
「喲,我們惠道長親自炒菜呢。」小菊調侃道,然後轉到灶前,拿火鉗將灶膛中的柴火退了退,又問道:「幾時去啊?」
「我出師了,不用再住廟裡了。」惠功尷尬的答道,然後說了句:「你好像瘦了點,我不在家的日子裏,你辛苦了、、、、、、」
小菊一聽,微微愣了一下,眼眶微微泛紅道:「沒事,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簡斷捷說,惠功回到家中,除了每日早晚課以外,其餘時間又變回了一個農民:每日劈柴、挑水、給人幫忙等等。
惠功沒忘記師傅讓他出去闖蕩的囑咐,他打算先在家裡多陪陪父母妻子,待明年開春再出去遊歷。
一日,惠功正在院中磨刀,小菊正在灶屋燒水準備洗衣服。村民譚德貴的老爹,匆忙闖進院子。
「譚伯伯您有什麼事么?」惠功見來人忙問道。
老譚匆忙道:「惠功啊,譚伯伯求你件事:你幫忙看看德貴吧。邱道士說德貴他撞邪了,讓我來尋你。」
「別著急,您進屋慢慢說。」惠功忙將老譚迎進屋,又給老譚倒了杯茶。惠斷夫婦不在家,小菊聽見人聲,也忙走了過來。
老譚進屋坐下,將事情的原委講了講:
昨天天剛亮,譚德貴便趕早去山裡砍柴。早飯好了,還不見回來。等的飯菜都涼了,老譚坐不住了,便往山上去找譚德貴,結果在半路上發現昏倒在地上的譚德貴。
老譚見兒子昏倒在地,忙跑過去,一番叫喊和拍打,譚德貴都毫無反應。老頭心說不好,忙將兒子背回了家,然後去尋大夫。
村裡的大夫徐望芳被請來後診斷了一番,發現譚德貴脈象正常,除了左手手掌有一道傷口外,其他並無外傷。而且手上的傷口挺小,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大夫沒有辦法,建議老譚另請高明。
老譚又跑去隔壁村,請了另外一名大夫來。結果大夫的診斷與徐望芳並無二致。老譚愈發著急。那大夫見老譚急的抓耳撓腮,頭上都快撓成地中海了,遂道:「他這也許不是病了,有可能是撞邪了。您不妨去請道士或者端公看看。」
老譚又忙去請隔壁村的道士邱澤木。
邱道士來看過後,眉頭皺了皺道:「看他的模樣,八成是遇到了邪祟,但貧道法術低微,看不出是何種邪祟,也無法化解。我聽說你們村的惠功拜在龍王廟住持眾善道長座下,現已出師。您去找他試試,或能解令郎之災。」
老譚等聽邱道士如此說,心裏總算是稍稍送了一口氣。於是來尋惠功。
惠功聽完沖老譚道:「既然邱道友讓您來找我的,那我便隨您去看看。」又沖小菊道:「我去譚伯伯家看看,你們不必等我吃飯了。」
小菊應了聲,便去幫惠功收拾東西。
惠功自回家以後,便和家人談了下自己的想法:他會按照師傅的囑託,遊歷四方。所以即使這段時間村子裏有一些法事什麼的,惠功也沒去招攬,甚至有村民找上門來,也基本推脫了。畢竟原本這些事都是由邱澤木邱道士來做的。惠功心不在此,也無意與邱道士「搶生意」。今天這事邱道士束手,並讓主人家來找他,惠功才同意去看看。
來在譚德貴榻前,惠功看了看之後,將自己頭上的南華巾摘下,戴在譚德貴頭上。
老譚夫婦正思忖間,床上的譚德貴悠悠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