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德啊,今天你把家裡的畜生們都趕到家寶院子里吧,那個東西來了,我怕她沾了動物血更凶」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讓他姥姥先去弄,咱倆把院子布置一下」
「嗯,我昨天看了一下,東西都還在」
說著倆人就出去各忙各的,趙爺爺在屋門口院子里挖着坑,一步一個,往裏面埋着一個個的小人,而且都是全身漆黑的那種,而我姥爺就跟我姥姥就趕着這些畜生往我爸媽院里去。
……
下午
趙爺爺跟姥爺正在院里坐着聊天呢,就看見門外頭我的老師背着我就過來了,邊走邊喊,
「大爺,小浩發燒了,快來看看吧!!」
趙爺爺和我姥爺同時起身,兩步就走到了門口,從老師背上接過我,一摸額頭
「這早上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發燒了」
「我也不知道,我這邊正上課呢,這小浩忽然就躺下了,我還以為沒坐穩,剛要過去扶他,我就看見他的臉紅的,不像樣子,一摸額頭,燙的不行,我就背着他去東頭那個老醫生那裡去了,去了他那,敷了敷毛巾降溫,又吃了點葯,不光沒好,小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就趕緊把他背回來了,你們快帶他去鎮上吧」
王老師背了我一路,又說了一大堆,自己也是喘的不行
「行了,王老師,你先回去吧,我們照顧小浩就行了,謝謝你了,回頭我帶着小浩去你家登門道謝」
「沒事,小浩身體要緊,我先回去了,你們抓緊時間」
「知道了,你先回吧」
趙爺爺沒管姥爺和王老師的對話,抱着我就回屋了,王老師一看,也沒多說,也就回頭走了。
「老趙,看來這傢伙等不及了」
「再怎麼凶,大白天她也不敢怎麼著,先回屋」
趙爺爺抱着我回到屋裡,姥爺就在一旁跟着,趙爺爺回到自己屋裡,拿了塊糖,撕開包裝,就塞我嘴裏了,說來也怪,這糖在我嘴裏發苦,比我剛才在老醫生那吃的葯還苦,只不過我的身體舒服多了,剛才就覺得渾身難受,就像着火了一樣,這糖一塞進嘴裏,火就慢慢的下去了。
「這就是個下馬威,看來這次不好收拾了」
「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啊,我老祝家就這一根苗,交給你也比交給那傢伙強啊」
「早把他交給我哪有這麼多事,現在說這些幹啥,先出去」
「唉」
姥爺跟着趙爺爺出了我的房間
「我那塊糖也就是給他口陽氣,要不是小浩身體里的東西護着他,今天恐怕就不好說了」
「那東西有這麼厲害嗎?」
「到了晚上就知道了」
趙爺爺回到自己屋裡,又拿了幾個小人出來,這次的就不一樣了,這次都是紅色的,又在那幾個埋黑小人的附近,挖了幾個坑,把他們埋了進去。
姥爺見狀也沒說什麼。
……
晚上,爸爸,姥姥姥爺還有趙爺爺都在院子里,媽媽牽着我也到了院子里,夏天雖然過去了,院子里也沒有那麼涼,所以晚上一般都在院子里吃飯,大家圍在一起,對着桌子上的飯菜,似乎都沒什麼胃口,只有我和趙爺爺吃着,我是真餓了。
晚飯過後,趙爺爺先開口
「那個,小浩他媽,你跟他姥姥回那個院子吧,讓家寶和福德留在這兒,小浩也留在這兒,」
我媽和我姥姥沒說啥,就往外頭走。
我聽的雲里霧裡的,不知道咋回事
「那我也跟着她們走吧,我今天想跟我媽睡」
我本來今天就不舒服,就想找媽媽。
「小浩啊,你今天留在這兒吧」
「為啥啊,趙爺爺」
「沒啥,聽你趙爺爺的吧」
姥爺也在一邊兒說著,我爸倒是沒說啥,就在一旁默默聽着。
看着媽媽和姥姥往外邊走,我這心裏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開始委屈了,等她們出了門之後,我就開始掉眼淚
「沒事,小浩你先回屋裡,讓你爸陪着你」
趙爺爺見我掉眼淚,在一旁安慰着我,揮手示意讓我爸先把我帶到房子里去
「走吧,小浩,先回屋子裡」
我爸過來牽着我就往房子里走,可我心裏還是委屈的很,明明就跟我有關,什麼都不告訴我,也不讓我跟媽媽睡,心裏想着眼淚止不住的就往下流。
「沒事沒事,小浩乖」
爸爸一邊兒牽着我往屋裡走,一邊兒給我擦着眼淚
「明天爸爸給你買罐頭吃,好不好?」
我一聽到罐頭,立馬就來了興緻
「行,罐頭行,我要吃倆」
爸爸看我立馬把眼淚擦乾淨,眨着大眼睛跟他說話,也收起了愁容,露出一個笑容,也是直到我長大了才明白,那個笑容叫——苦笑。
爸爸牽着我走進房子,外面趙爺爺這才開口對我姥爺說
「給我抽兩口,你這煙槍這麼長」
姥爺笑也笑不出來,將煙槍遞給趙爺爺
「我這一輩子,只圖個平安喜樂,卻還是躲不過這命數」
「當年你師傅收了你,高興成什麼樣子了,結果你倒好,不務正業,非要回到這破村子種什麼地」
「術門那些人,勾心鬥角,老祝我一輩子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人,說什麼名門正派,說什麼紅塵證道,到了今天,也是那個樣子…」
「打住,憑你的資質,加上你師傅的道行,用不了幾年,還用看他們臉色嗎?」
「最後不還是便宜你了嗎?我師傅那一身本領悉數教給你了,少在這兒得了便宜還賣乖。」
「屁話,我那幾年修兩門道術,苦啊!你這一走,你師傅心思也跟着走了,沒過多久,你師傅就走了,帶走了這一身本事啊!你…」
「師傅他老人家走,我也沒想到…」
「要不是因為你,他茶不思飯不想,能走那麼早?我也就學了個皮毛,你是術門的大罪人啊,你知不知道啊?」
「唉~」
姥爺一聲長嘆,不知不覺的竟開始流淚。
趙爺爺看着姥爺的樣子,還想說些什麼,也就咽了回去。
我在屋裡聽的不知所以,也聽不明白,哭着累了,本來就不舒服,也就慢慢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