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身玉立,面容白暫,眉如劍,目如星。
一雙清澈地眼眸彷彿莫名的吸引力,讓人不住沉淪。
加之白袍一襲,長劍一柄,淡然一笑,似要群星低眉。
「誰要是娶到這樣,不對,是嫁到這樣的男人,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陳修遠自戀地端詳着鏡子人,直到陳修雲在門外不情不願地催促,方才罷手。
「喲呵,雲弟,最近食慾可好,是否吃嘛嘛香?」
陳修遠明知故問,陳修雲像炸了毛的貓一般,想要動手。
「哎哎哎,且住!我們可是有正事的,事關我陳家生死,你怎麼計較這般雞毛蒜皮的小事。」
陳修雲似乎覺得有道理,強忍住,可是咔擦咔擦的關節響聲提示着陳修遠最好「懂事」一點。
如果不「懂事」,他會讓陳修遠逝一逝。
本來陳仁雄是指定陳義林、陳修遠前去弔唁。
陳義林以「增長見識」的由頭把陳修雲也給塞進去了,至於禮品之類,自然由陳義林一手操辦。
「長留羅家!」
「長留曾家!」
「長留華家!」
……
姜家門前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姜家作為長留島上五大家族之一,自然有無數小家族和小勢力想要攀附。
如今有結交機會,眾修士恨不得把姜家大門給拆了。
報過名帖,姜家小廝帶領陳修遠二人入座。
陳家亦是強族,自然靠近主位,左側郝家,相對的是齊家和王家,至於其他,各有落座之處。
「鄙人姜思博,先在此謝過諸位惦念。」
「老祖駕鶴外出,遭賊人毒手,於昨夜西去,悲痛之至,若有招待不周,還望諸位海涵。」
好傢夥,好名字。
駕鶴西去,不死都對不起這名字。
陳修遠心中暗自嘀咕,面色卻平靜無比。
眾人盡皆勸慰,然後按照次序進入房間,點燃冥燭,以示尊敬和哀悼。
「快看快看,那跪着的就是姜驀然江大小姐,這模樣,謫仙下凡亦不過如此啊!」
「就是就是,其胸大肌為何如此浮誇?」
「你看哪呢!」
「就是,此腿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瞧啊!」
「爾等皆是粗鄙之人,驀然回首,那人卻在喝酒,多有意境,嘖嘖……」
「滾!」
……
陳修遠和陳修雲默默地跟在陳義林身後,等待着點燭。
前者思慮着如何能夠觸碰姜家老祖的屍身,後者流着哈喇子,不住地往陳修遠的身上擦拭。
「有請陳家!」
「我陳家也算望族,莫要失了禮數。」
陳義林微微側身,低聲道,眼神卻直勾勾地盯着陳修遠,別看了,就是你,莫得禮貌。
陳修遠:……
「姜家主節哀,若找到兇手,我陳家必然助拳,只是可惜了駕鶴老祖,哎。」
陳義林倒不是做作,而是感同身受。
自家也剛過世一位老祖,只不過陳仁雄不喜張揚,並未大張旗鼓的舉辦弔唁之事。
「多謝,多謝!」
「修雲、修遠,準備敬燭!」
陳義林微微示意。
「哇,駕鶴爺爺,你怎麼就走了呀,我還記得小時你那麼疼愛我啊。」
陳修遠撲通一聲跪下,嚇得陳修遠一激靈。
話音剛出,爺爺都叫上了,這熟悉的配方,這熟悉的味道,陳義林覺得,要出事!
「修遠,你…..」
「想當年,我和您的孫女穿同一條褲子,玩同一塊泥巴,情同兄妹,您還教我練功,駕鶴爺爺,你怎麼就去了呀,嗚嗚嗚嗚……」
吃瓜!
你竟然和別的男人穿同一條褲子!
身為「被穿同一條褲子」的姜驀然更是氣急,心中大罵陳修遠登徒子。
陳義林呆了,姜思博蒙了,陳修雲傻了,眾人驚了。
身後更多小家族的人目瞪口呆,還可以這樣?
學到了!
陳修遠故技重施,以熟練的速度站起,疾步前進握住棺木中人的手,眼眶中醞釀已久的淚水就要決堤。
先天高手的屍體,要發達了!美滋滋!
「姐姐,那個……哥哥握住管家伯伯的手……要哭哭了耶。」
陳修遠:???管家!
這難道不是姜家老祖的棺木?
略微抬頭,好傢夥,草率了,粗心大意,眼淚真掉下來了。
陳修遠嘴角一抽,只顧着煽情了,沒看到堂里擺放着五具棺木。
而姜駕鶴的棺木處在**,陳修遠扶着的是一起遭到毒手的姜家隨從。
「姜伯伯,侄兒我太過於傷心,還請……多多包涵。」
只見陳修遠淡然地跪倒在姜駕鶴的棺木前,又握住姜家老祖的手。
姜思博氣得鼻子都要噴火了,想他也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啊!
【檢測屍身中,你可以從以下選項中選擇三項獎勵:
姜駕鶴的臭襪子
姜駕鶴的《修鍊心得》
姜駕鶴修為百分之十
姜駕鶴的指甲(特殊物品)
《逍遙遊》(玄級下品)
破岩拳套(黃級中品)
超小號的褲衩
腋毛五根
……
】
賺大發了!
陳修遠略微思考,選擇了修為、指甲和《逍遙遊》。
事實證明,系統給出的特殊物質往往有特殊的作用,只不過需要自己抽絲剝繭。
當一股精純無比的能量進入陳修遠的體內時,四肢百骸宛如萬千玉手在輕撫,先天修士龐大的修為讓其接連破鏡,引氣七重!
「啊~~~~」
陳修遠再也忍不住了,簡直太舒服了。
待到回過神來,陳修遠暗道不好,自己這般破境被人發現,豈不是要淪為小白鼠的下場。
【鑒於宿主處於特殊場合,系統已自動屏蔽宿主修為,下次使用,得加錢,當然也可以儲存下次使用】
還好還好,陳修遠擦了擦額頭冷汗,差點暴露,看來自己還是不夠謹慎,切記切記。
「姜伯,我……」
姜思博默默地後退一步,眼中儘是驚愕和嫌棄。
什麼人啊!
和屍身有曖昧?
還對着我家老祖的屍身發出猥褻之聲,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
陳義林亦是吃了一驚,雖然不願,但畢竟修遠是自家人,不得不硬着頭皮出來打圓場。
「呵呵,我看陳家不是來弔唁的,是來砸場子的吧。」
堂中一人冷不丁的出聲,不少人暗自點頭,陳家做派,確實不妥,現場氣氛驟然降入冰點。
姜思博臉色陡然陰沉如水,陳修遠在眾人嫌棄地目光中和其對視了一眼,動了動嘴,接着想要對姜思博說些什麼。
「給老夫滾,我們現在不歡迎陳家人!」
「思博兄,修遠還小……」
陳義林還欲出言,姜思博卻直接揮袖送客,三人像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的出了姜家。
「修遠,你,哎……回家吧。」
陳義林顯然沒有了說話的興緻,弔唁弔唁,這小子把活人死人都得給得罪了,這叫什麼事嘛!
看着陳義林的背影,陳修遠第一次有了觸動,也許就是這樣,最凶你的人,往往是最關心你的人。
望着姜家威武的大門,一絲精光從陳修遠眼中閃過。
自己遇襲「身亡」、三祖壽終、姜駕鶴西去,都發生在這幾天,真有這麼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