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眾人回頭,渝州城最盛名的山泉茶莊楊掌柜的也來到這了。
「你懂酒嗎,老楊頭?」待楊柏山起身後,醉霄酒庄的霄祁霄掌柜也站了起來。
「你不是說你不來嗎,又誆我?」楊柏山轉身對着霄祁道。
霄祁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不是說也不來嗎,彼此彼此。」
山泉茶莊和醉霄酒庄在渝州城可謂是頗負盛名,一個主茶,一個主酒,掌柜的又是多年好友。
二十多載的品茶品酒經驗,要說他們是第二,無人敢說第一。
「好,第二場開始。」
姑娘們端上烹茶煮酒的器具,柳傾城熟練地將茶葉取出,倒入煮好的沸水,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儀態萬方,楊柏山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柳傾城的面前。
「楊掌柜,請。」她十分恭敬地雙手奉着茶,面露微笑。
楊柏山端過茶杯,輕抬茶蓋,瞬間茶香撲鼻,他小抿一口細細品味,原本平平無奇的茶葉被她烹煮之後竟有淡淡的回甘。
「不錯。」他忍不住脫口而出,如果說如煙的茶技算中等的話,柳傾城的已算是上等還要偏上。
「雕蟲小技,楊掌柜見笑了。」她淺淺微笑,聲音謙遜又動聽。
「柳姑娘謙虛了。」貌美又謙遜的人,讓楊柏山不由地對她高看一眼。
接下來是煮酒,香濃的酒倒入小鍋中加熱,香氣逐漸越來越濃,梅子酒的香氣飄香四處,霄祁逐個品了品酒,緩緩放下酒杯。
他沖柳傾城點了點頭,滿意地轉身離去,楊柏山緊隨其後。
「各位客官…..」葛二娘拍拍手,身後的秋水秋月提着裝滿鮮花的花籃站到她旁邊,葛二娘清了清嗓子,「眾所周知,山茶花是渝州城的城花,既然稱為評花,就要先買花。」
「別來這些彎彎繞繞的,趕緊說規則吧。」人群中有人喊道,「這山茶花多少銀子一朵?」
「一兩銀子一朵。」葛二娘笑吟吟道:「規則就是哪位姑娘花籃里的花最多,哪位就是花魁。」
眾人皆躍躍欲試,來這的人非富即貴,一兩銀子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
「真是奸商,一兩銀子都夠我吃好幾天了。」顧月晚小聲嘟囔着。
很快如畫和如煙的花籃中放了不少山茶花,但柳傾城的花量比她們更勝一籌,很多人慕名而來,花費重金購買大量山茶花,只為在她面前多停留一會兒。
「小爺我出五百兩,買五百朵山茶花贈與傾城姑娘。」陳戍慢悠悠道。
「啊呀,陳公子出了五百兩買花,真是大手筆啊!」葛二娘眉開眼笑,她轉身向身後的一排花籃望去,笑意更濃了。
「我宣布,此次碧水閣兩年一次花魁評選,魁首為柳傾城柳姑娘。」
「好,太好了,傾城姑娘,傾城姑娘。」台下都叫着她的名字,真是眾望所歸。
柳傾城沖眾人行了行禮,剛轉身要下台就被穿着一身華服的陳戍攔住了去路,她先是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露出禮貌性微笑道:「不知陳公子所謂何意?」
陳戍一雙眼緊盯着柳傾城,相貌嬌美,膚如凝脂,連聲音都是柔柔的十分動聽,確實是百年難遇的美人兒,他諂媚一笑:「不知傾城姑娘,可否賞臉與本公子吟詩暢飲一番啊。」
眾人都面露慍色,卻都不敢招惹他,他不僅是渝州城一霸,更是當今皇后的表弟,被他看上的女子,不管是否成家,都被他圈在了府中,納為妾室。
葛二娘自然知道陳戍在想什麼,她用餘光瞥了一眼柳傾城,只見她目光清冷,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再看看陳戍一臉色相,意圖十分明顯,她忙打圓場道:「陳公子,傾城姑娘這幾日為了花魁選舉,已經好多天沒有休息了,吟詩飲酒的事就讓其他姑娘陪您吧。」
陳戍一隻手已握住柳傾城纖細的手腕,他衝著葛二娘一臉不耐煩嚷嚷道:「怎麼,小爺我說話都不管用了嗎,你這青樓還想不想開了!」
葛二娘心裏一驚,隨即道:「哪能啊,誰不知道陳公子是咱們渝州城的大財主。」
「既然這樣,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攪了小爺我的雅興。」他一邊說著一邊拉着柳傾城的手往外走。
砰的一聲,不知從哪飛來的碎石狠狠的打在了陳戍的手上,他吃痛鬆開了鉗制住她的手。
「陳公子,傾城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柳傾城趁機掙脫了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快步走開。
「等….等….傾….」他還沒說完,柳傾城就跑的無影無蹤了,氣急敗壞的陳戍,在台下叫罵著,「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攪了小爺的好事,逮到你定要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碎石又打到了他的小腿上,疼的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旁人看到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他面上有些掛不住,一雙眼惡狠狠的環視着四周。
顧月晚穿過人群,找到了躲在暗處的宋景庭,看他一臉陰沉,疑惑道:「你認識那個花魁?」
「不認識。」他低聲道。
「不認識她你為何幫她,想要英雄救美嗎?」
「姑奶奶,你聲音再大點,周圍的人就都知道是我做的了。」宋景庭一把捂住了顧月晚的嘴,把她拉到一邊小聲道:「我不認識什麼花魁,你看見那邊的那個肥頭大耳的人沒有,那是陳皇后的表弟陳戍。為人心狠手辣目無王法,仗着自己是皇親國戚就壞事做盡,簡直喪盡天良臭名昭著。」
「我跟他還有很多未了的恩怨。」宋景庭眼神隱晦不明,看向陳戍的方向口中淡淡道,「看來這渝州城我可能是要多待一些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