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道體自然蘊含大道氣機,腦中玉佩感受到這股氣機以為他已經鑄就了道基,晉陞築基境。轉眼間,剛剛睜眼的文淵突兀的出現在自己之前漸漸睡着的亭子中。
瞬間的變化突如其來,讓人有點轉不過彎,謹慎的四下看了看,才知道是自己家裡,還在朝霞亭。
天上的朝霞已經消散,一輪烈日剛剛升起,才過去一兩個時辰而已!
突然,他又像想到了什麼,握緊拳頭,體內先天陰陽道圖流轉,力量好似無窮無盡。再看看肌膚寸寸如白玉,體內金肌玉骨,整個周身……
這時他才發現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自己的身體,後天濁體內的絲絲縷縷濁氣已經煉出體外,身上一股難聞至極的味道刺入鼻中。趕忙叫兩個丫頭:
「香碧、凝蘭,準備香湯,少爺我要沐浴,快!」
外邊的兩個丫頭匆匆跑去準備,文淵洗凈身體後又好好泡了一個澡,洗去在洪荒的疲憊。穿好衣服後頓感神清氣爽,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好像身體都輕盈了很多。
兩個丫頭看着自家少爺,明明和之前一樣,但就是感覺有哪裡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來。大丫鬟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少爺,該用早飯了,要是晚了怕是老爺又要責備奴婢們伺候不周。」
「嗯,你們也去吃飯吧。」文淵微微一笑:「之前躺在床上的時候可把你們累壞了,以後晚上也不必伺候,好好休息休息。」
「謝謝少爺!」兩個丫頭齊齊行禮。
那段時間還真是把她們前前後后里里外外的忙壞了,能看出來,她們對自家少爺還是滿意的。作為一個下人,最是分得清真情假意。
次日,文家貼出告示,再招一百護衛。
文淵說要靜心攻書,就帶着原有的全部家丁去了隔壁縣裡的碧霞山莊。
敢對自己動手,必須要收拾那個窮酸王墨濤。同時也要收集一些醫書,也要打聽打聽哪個道院在收弟子,他還只有青木部落粗淺的修行之法。
一襲白衣飄飄,頭戴巾帽的挺拔身影正在書房中與柳三小姐柳依春對弈。皺着眉頭的柳依春將手中棋子扔進旁邊的檀木盒子,溫柔道:
「相公指力深厚,妾身投子了。」
「夫人這是哪裡話,消磨時間而已,你我之間還要分何輸贏。」王墨濤磁性的聲音響起,微微笑着的臉上略帶嗔怪。
聽見這話,柳依春臉上寫滿了幸福與滿足,拉着自己的相公到花園中閒遊。
花園中,柔和的陽光灑下,幾隻蜻蜓蝴蝶在花叢中翩飛,王墨濤輕輕說道:
「娘子,明日約了臨縣的一家書舍,刻印為夫的詩文,可能要小去幾日。」
「哦!這是好事啊!」
「哎,想到將有幾日不能陪伴娘子,為夫心裏很是愧疚!」
聽到此言,兩人垂在身旁握着的雙手更緊了。
刻印詩文是真,不過重點是王墨濤想到一個絕妙的辦法,來剪除文淵那個心頭刺。他要只身前往臨縣,引蛇出洞,他就不信對方會眼睜睜錯過如此良機。
而且那個文淵也着實可恨,處處都壓他一頭,這也就算了,只怪自己本事不濟。可是還收那麼重的租子,害得家裡入不敷出,他也不得不低聲下氣入贅柳家,借柳家的財力才能站穩腳跟,也成為一個倒插門,被人恥笑。
牽着溫柔的嬌妻,滿是珍愛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陰毒,心裏暗暗發誓,自己不會永遠都是倒插門!
次日,文淵收羅了一些玉米、木薯等作物放進空間中,驚喜的發現之前栽種的蘑菇長了一地,就是那些沒有腐葉的地方也長出來了。幾顆小樹苗也已經是清秀挺拔的大樹,滿樹花香,已經成為一個小樹林。
原來空間中植物可以快速生長,而且還不挑地方,這點玉佩可沒告訴他。若是出產一些反時令的蘑菇,價格難以估量,這是要暴富的節奏啊!
趕緊吩咐山莊的管代,找一些人蔘種子來,同時高價購買帶着木頭的靈芝和樹苗。
在管代走後,閃身進入玉佩空間,把糧食種下。蘑菇全部採集出來,堆了滿滿當當一整屋。
大樹全部砍掉,做了木頭架子,整顆整顆的木頭擺放在架子上,長着野菌的那顆放在最上面,等它自然繁殖。
再澆上水,忙得不亦樂乎。等一切處置妥當,這才閃身離開。
這時,王四從外邊走來,一身青灰的袍子,布頭扎着髮髻,和文淵差不多年紀,他走進堂中,氣喘吁吁的坐在桌子旁,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水後長呼一口氣,看向文淵道:
「少爺,有消息了!」
「哦!這麼快?」文淵有些詫異。
他叫人盯着王墨濤,沒想到這王墨濤真是囂張至極,前幾天打了他的人,今天就敢出來。
「在縣裡的一家書店裡刻印詩文。」說完又趕緊補充一句:「只有他一人!」
「只有他一人?」文淵奇怪的看向王四,見王四點點頭又來回踱了幾步,沉吟一番,看向王四問道:
「小四,如果你是那窮酸,可會一個人出來?」
王四搖搖頭,剛要說「不」,突然間話卡在嘴裏,一臉恍然大悟的明白過來,一拍桌子道:
「我就說嘛,原來是等着我們上鉤,讀書人都是一肚子壞水。」
看着文淵黑着的臉色,趕忙改口:
「嘿嘿,少爺您那是文韜武略,決勝千里!」
「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文淵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您瞧好了,保管把那窮酸給您帶過來。」
王四拍着胸脯保證,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文淵喝了一口水,王墨濤的事情已經甩在腦後,他現在想的是怎麼踏上修行之道。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還是只能進入道院。
洪天仙界在俗世有道院,一些資質下乘之人就會被安排在那裡,道院主要是給各幫各派各門各宗挑選苗子,順帶照顧一些家眷。
道院中也有一些修行法門,但是真正上乘的經卷都在各派宗門裡深藏。
此時王墨濤下榻在一家客棧,房間里還有一位陰氣沉沉之人,喚作滅運道人,此人擅長拘魂奪魄,養鬼害人,所修持的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伎倆,而且對付的都是一些良善之人。
這些伎倆害人也害己,損了他的陰德,生出的兒子要麼是別人的,要麼夭折,要麼就是沒屁、眼。後來金盆洗手,沒幾年就得了一個大胖小子。可是最近王墨濤找上他,給了他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說是可以帶他入仙門,滅運道人思索良久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重操舊業。
對方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只是一個小小縣城裡的富賈,而且已經綿延三代,氣運已盡。於是就拘攝了那個公子的魂魄,誰知道道法被一個跛腳道人給破了。破了也就破了,這也沒什麼,關鍵是王墨濤今天再次找上門來,說是得把這個疤補上。
看着滅運道人答應,王墨濤又摸出五百兩銀票遞給對方。
這文淵也太小看他王墨濤了,以為掌握了自己的動向,殊不知,他王墨濤是何許人也,今日更是布下雙重保障。文府有布置可以破除滅運道人的道法,那個山莊可沒有,不管那文淵上不上鉤,今日都註定是他忌日。
而後摺扇一揮,風度翩翩的離開了。